满目疮痍的街道,破碎的楼房,战后的街区,无言地诉说着苦痛。
“呼。。。太久没动筋骨,有些力不从心。”战斗后的曜坐在道边,脸颊上流淌着汗滴,双手也有些发麻。
“你本不该这么做的。”曜身后的雨蓉说道。
“可我没得选,我得负起作为师傅的责任不是吗?”曜的神力渐渐减弱,恢复了常态。
“是的,你是一个好的师傅。我不敢相信不拘小节的背后是一位真正的强者。”
“谬赞了,可能我曾经是位侠客,但如今我不过是个碌碌无为苟且度日的废人罢了。”
“但是事实证明的却不是这样,相比这个,我考虑的是你以后怎么打算?这次发力势必会引起天庭的注意,你该怎么办呢?”
“随天命而行吧,现在的我,已经顺其自然了。对了,小陈怎么样?”曜回头看去,陈翎正把头枕在雨蓉的腿上,睡在了石阶上。
“她太累了,稍微休息下吧。我刚刚在你们的战斗中保护了部分建筑,这个平整的石阶可以让他休息一会。”
“那便好,有人照顾她,我和白泽老头也能放点心毕竟,我们是她的师傅啊。”
雨蓉轻轻抚摸陈翎的发丝说道:“或许她并不需要别人来照顾,总有一天,她要承担起责任,掌控那股力量的责任。”
“如果那样,倒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,只不过,平静的生活可能一去不复返了。我能保得了这一次,未必能保护她下一次。”曜望着蒙蒙亮的天际,如此叹道。
“可恶!可恶!那个狗屁神明,竟然敢那样。。。”从湍急的江水中爬上来的主教,不停咒骂着,身上的长袍破败不堪,难以遮掩住满身的伤痕。
“咳!咳!”主教咳出了几口血,视角有些恍惚,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:“祂什么都不懂,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。。。咳咳!罢了,先想办法撤退吧。”
主教抬头,看向不远处的士兵,赶紧爬到石阶下躲藏,这一切,都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重型『蚩尤』坦克和神州军精锐步兵组成的队列正在街道上行进,天空中燃烧的烈焰,是数架名为『火凰』的轰炸机。
主教低头沉思,握紧的拳头放下了。在精锐的『神州军』面前,即使引爆校园内的“炸弹”,作用也并不明显。自己昏迷的时间内,江陵已经完成了全城封锁,大批的军队入驻城市。此时虚弱的主教,已经没有强行突破的能力了。
“罢了,罢了,再行谋划吧。”主教叹着气,将身体靠在江边的石阶上。
“弱者!废物!”极其噪耳的声音在主教脑中嘶吼着,发泄着它的愤怒:“吾给予你强大的力量,你竟然只能做到如此地步!”
“闭嘴,给我安静些。”
“安静?汝以为汝在同谁讲话?伟大的神在注视着你,也在注视着吾!汝辈低劣的蝼蚁,本连侍奉主的资格都没有,是吾给予的崇高!”
“如果我能再一次选择,不可能与你合作,什么神,什么使徒,不过都是恶魔罢了。”主教反驳道。
“那既然如此,吾也该考虑汝存在的必要性了。。。”
一抹晨辉驱散了阴霾,日光透过窗户,照亮每一间被黑暗笼罩的房间。政务院内,总督坐在妻子的尸体旁,点燃了一根烟。
“花,我们第一次见面什么时候来着?是大学吧,那时候我也是个热血青年来着,崇拜着那些敢于直面强权的天理会成员,现在想来,是那样的可笑啊。”
长长的烟雾从总督口中呼出,妻子的尸体,被总督搂在怀中:“如果我不犹豫的话,有没有可能,哪怕是一丝的可能,结果不会像如今这样呢?我的部下,我的同僚,甚至是你,我的爱人,都逐渐离开了我,走向了我的对立面。在这样的情境下,我怀疑着每个人,无论是否真的具有威胁。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博弈中算计着每个人,可我最终,也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。”
“如果我和国家起了冲突,你会选哪个,花?”
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看着书的花抬头问道,桌旁的烛光有些昏暗。
“没什么,我只是随口说说。”
“如果真的让我选择的话,我恐怕会选择国家,因为我虽然是你的妻子,但首先我是个大夏人。”
花的确是那样做的,但她并不后悔。
“如果我有朝一日真的会成为你的对立面的话,请毫不犹豫杀死我,无论我那时是怎样的姿态。”
“你在说笑,这不是个有趣的笑话。”总督将盘中的菜夹到嘴边。
“我是认真的,我没法带着那样的心态继续做你的妻子,那会很痛苦,我不想背负着双重的压力。”
“可是,我,我又如何去面对失去所带来的痛苦呢?”空荡荡的房间,总督哽咽着。
他明白自己的可悲,也明白自己的错误。过往的一切都仿佛像梦幻一般,指点江山的运筹帷幄也已成为泡影。现在的他一无所有。
风吹拂着残垣,沙尘在地上滚动。坦克轰隆隆作响,巨大的装甲车犹如移动的行宫。
“前方就是主城区了,殿下。”一名士兵朝着量子装甲车内说道。
“继续行进,天已经亮了,我们没多少时间。”车内的女人说道。士兵敬了一个礼后,下达了继续行进的命令。
日光逐渐升起,驱逐黑夜。火凰腾飞于天际,留下烈焰的轨迹。
“刚刚发生什么了。。。有点头晕。”男学生捂着头,从地上爬起,学生们陆陆续续从昏迷中醒来。苏瑾也睁开双眼,搜寻着叶司和虞琳的踪迹。
“她在找你,你如何打算?”坐席的后方,叶正卿询问着虞琳。
“你认为我还有资格回去吗?本来,这段回忆也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罢了。”
“但是决定权在你的手上,不是吗?”江潼笑笑,如此说道。
“是,是这样子。可是我并没有自己的决定权,我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。”
“如果他真的可以称得上父亲的话。”叶正卿打断了虞琳:“去吧,找你的朋友去。如果你决定好了,就坦诚布公,然后来找我。”
“那我该到什么地方来寻找你?”
“去找叶司吧,他会知道的。”说罢,叶正卿便转过身去,和江潼一并离开。虞琳看了看身边椅子上昏迷的叶司,长叹了一声:“唉,都是一群怪人啊。”
“嘿!小琳!”苏瑾拍了一下虞琳的肩膀,让受到惊吓的虞琳打了一激灵。
“唔?叶司也在这里啊,他还在睡。”苏瑾看向一旁昏迷的叶司。
“苏瑾,我,想和你说些话,但恐怕我很难说出口。那些字句明明很容易说出来,但我还是觉得如鲠在喉。因为我,我在害怕。”
“有什么话,都可以说出来的,毕竟,我们是朋友啊。”苏瑾握住了虞琳的手。
“这,这算什么啊!我,我会说的,会的。”虞琳挣脱开了苏瑾的手,跑了出去,尽量不让苏瑾看到自己的泪水。
军队停在政务院的前方,为主的装甲车让开,从后方的小型车体内,女子缓步走下车。
“空气里,满是腐朽的味道啊,这就是帝国的商业中心么?”
“殿下,您应该回到车内,不保证您是否会有危险。”先前的士兵单膝下跪说道。
“起来吧,李将军,我相信你的能力。”
“可是殿下。。。”
“我能躲着吗,将军?皇上让我来此,难道是让我躲躲藏藏的吗?我来此,是为了变革,这也是皇上的想法。”
“遵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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